低所得P

Aestate

额算是三角吧 哈哈哈哈哈会不会被骂啊

不过应该骂不过我~祝大家愚人节快乐



我对夏天的印象一向的糟糕,还没尝过几口就融化不得不丢掉的雪糕,暴露在阳光下被烤得滚烫的一切,还有人体荷尔蒙错误的发泄渠道,无论何时都萦绕在四周的汗味。少女偶像的职业需要我无时不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营造元气的形象,唯有我自己知道在夏天我只想变成居民楼台阶下那只兴致恹恹的猫。

刚进节目时我提着少量的行李和同行的队友迷茫地挤在一个小房间里,没有任何落实的未来使我陷入蒙眬的焦躁之中,充斥在我耳边的母语交谈声也不能减缓分毫。

而我就是在这样一个季节,怀着这样的心情遇见了安宥真,矫情又夸张地讲,我是在初评级时就爱上了安宥真。如果说表演前她用清凉的嗓音给自己加油的口号声唤醒了困顿的我,那么她颀长的身材,因为瘦而在无袖上衣肩膀处产生的可爱的凸起,凌乱又英气的刘海让我刚脱离了打盹的魔爪,又坠入了新的陷阱。

刚开始我认为她和初次见面时我的猜测一致,像我偶尔会看的少女漫画里的同校前辈一样,是融合开朗又腼腆、大方又细心的最佳矛盾体。早上练习室见面时会对着我挤压她匆匆喝完的牛奶盒,从被咬扁的吸管口喷薄在我脖颈的气流让我有些发烫,但还要不停摩挲手臂以抚平起的鸡皮疙瘩,而始作俑者习惯性地用她人畜无害的笑来搪塞每一次的袭击。有一次我忍无可忍,转过身掐住她作怪的手,鼓着腮帮子冲她吹了几口气,和临走时妈妈叮咛的“礼貌友好”一起被刮走的,似乎还有宥真的调皮,在我放开她的第一秒就听见她用生疏的日语说对不起,早上好,hi酱。

捉弄我的把戏并没有因为一次教训就呈减少的趋势,相反我的反抗却充当了她不断生出坏点子的小脑瓜反应的催化剂,当时每天见面前我总要揉揉太阳穴,像应付夏天一样打起精神来回应每天可能都不同的玩笑和打趣。在她无情地笑我踮脚时,我看出了她的小心翼翼,在那一刻我才发觉那些拙劣放肆的玩笑早已变了质,于是我假装中计,插着腰生气地嚷嚷,等待她上前轻轻地抱住我,将我和她的皮肤和汗水浅显地重叠一会。

当我明白自己喜欢上宥真时,感官系统变得敏锐起来,捕捉她藏在每个角落里的温柔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难事,而因为之后的舞台不在一组变得不再频繁的见面使偶遇也变得甜蜜起来。有次训练完汗流浃背的我刚起身准备去洗一下脸就和贸然闯入的坏小孩撞了个满怀,素颜的她扭扭捏捏地递给我在贩卖机就能买到的矿物质饮料,我也从兜里掏出从日本带来的防暑贴,在想家时每一件从日本带来的物品对我来说都弥足珍贵,但我不确定宥真是否能理解我交给她时的暗示。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在她匆匆跑开后冲着叡娜急吼吼喊出的“你不是说她去上厕所了吗?”和我在她离开前用韩语嘟囔的那句“宥真努力的时候真的很帅气”,我们俩合力让自己和对方都羞红了脸,让种子发出了芽。

当它长出花苞的时候,我在练习室睡着了,被手背一阵酥痒唤醒后,我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面前支支吾吾的宥真,还有我手背上还未画完的小船。

“hi酱被我吵醒了是不是不开心?”

“还好啦,本来我也要开始继续练习了。”我抬头发现宥真又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我只好改口,“是有点不开心哦。”

“呐这个送给hi酱,欧尼不许不开心,加油练习哦。”在宥真再次扬长而去时我才低头拆开手中精美的礼物,是我几天前偶然提起过的想要用的化妆刷,在我隐秘的恋情中,我对宥真的外出时间了如指掌,在轻松得出了她是在听到当天就去买了的结论后我又有些埋怨自己的事无巨细,何必因为一点连暗示都不算的恩惠就开心成这样。

第三次公演的曲目我和宥真依然没有分到一组,中途获得CENTER的她需要面临的压力好像已经不是古灵精怪的叡娜,还有我自认为能改善她心情的秋波可以排解的了。她总是愁眉不展,从来不说一句怨言地默默努力,当我也正忙着练习和焦虑,无暇去和她呆在一起互相安抚时,她在一个刚下过雨的夜晚把我们两个人关在练习室。

“hi酱有过男朋友了吗?”

“什么?”我装作听不懂。

“hi酱 之前 有恋爱过吗?”宥真不肯放过我,她用日语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宥真没有理会我,她踌躇地望着我,又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了一遍,练习室没有开灯,所以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中还蕴含着什么,我突然对面前有些神经质的她产生了恐惧,直觉告诉我宥真是想先把我推到岌岌可危的独木桥上去,再拉她上来。当时的我并没有足够的心里预设去接受她的邀请,我甚至连她送我的糖果和礼物的好都短暂地忘记了,只顾着迅速浇灭她遮遮掩掩送来我面前的脆弱的冲动,我故作漠然地叫她以后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一边揣着被我自己亲手掐断的花苞,离开了练习室。

我的花再也没有开过,从那以后我很少碰见宥真,如果在贩卖机买东西时通过玻璃反射发现藏在楼梯间的她不算偶遇的话,那我就从未碰见过她。公演后她又恢复了开朗的形象,在游戏时笑哈哈地耍着坏给队友涂口红,唯一的不同是她很少再跟我开玩笑,而我似乎再也寻不到手背上的任何痕迹,我未卜先知地想,也许是宥真对我大失所望,载着她的心也离开了我吧。

今天星期三,但已经是元英这周的第三次赖床了,轮到我去叫她起床,不听话的小孩一面用被子捂住被灯光照射的脸一面迷迷糊糊地呢喃道:“还不是都怪宥真欧尼。”

“为什么?”我攥紧了她的枕头,而正当我开始回忆元英和宥真之间的交集和瓜葛时,又听见她闷闷的声音。

“我说了的话欧尼可以让我多睡十分钟吗?”

“可以。”我叹了口气,条件都没谈地就依顺了她。

“宥真欧尼有个互相喜欢的人,但是她不知道怎么戳破,拉着我商量好几天了。”

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沉淀后当然不会对宥真当时那份本就脆弱的感情的折旧时效抱什么期望,但我还是开了口:“去游乐园吧。”

“哈?什么?”

“你跟宥真说去游乐园,晚上人很多,灯光很暗,可以牵手,可以……”幸好元英从床上一跃而起的夸张动作打断了我,我是在等她冲出房间找手机落下眼泪后才发觉的,我的花不会再开了。

那天我跟去了游乐园,首尔真的很大,我花了些时间才搞懂园内冰淇淋店里的树莓酸酪冰沙是什么,我不喜欢夏天,也不喜欢暧昧的秋天,地表的高温即使有些许温润的风存在也无济于事,我的冰淇淋很快就化了,等我好不容易擦干了手上黏腻的奶油,挤过人群踏出冰淇淋店时,一眼就看见了宥真和珉周。

从游乐园回去时我坐在车上有些恍惚,我反复在记忆中搜索关于珉周和宥真同时出现的片段,我记得宥真在第一次公演时捏着我的手说对面的珉周姐姐好像很难过,从朋友那里听说宥真抢珉周的苹果汁,珉周的惨叫连隔壁寝室的练习生都被吵醒。

我摇了摇头,不能使自己忽略宥真对我和对珉周的不同,宥真于我还停留在是一个幼稚的孩童所展现出的纯真的好奇和爱,她对我就像对那只偶然停留在她手臂过的蝴蝶,她会轻轻吹蝴蝶扑闪的翅膀,会小心翼翼地抚摸它敏感的触角,但在蝴蝶飞走时,或者假意要离开时,她甚至会抬起手臂放在窗前方便她飞翔。而她会紧紧牵着珉周的手,会任她靠在肩膀上不动弹,会在珉周面前讨喜地说着带着爱抚和鼓励的恭维。我有些怨恨那个夜晚,还有这个夜晚里载我破碎地离开的出租车,宥真温柔地呵护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挽留我,虽然那天是我自作主张要逃走,可是哪怕她说一句话,抬一抬胳膊,我也应该会动摇吧。

我确信她们没有发现被我跟踪,她们上了摩天轮就开始放肆起来,完全没有发现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后一舱的我,在行至最高点的时候我看着宥真亲密地与珉周耳语了几句,不会唇语也能猜中是元英亲自教的肉麻情话,我无端的有些丧气,并成为了唯一一个见证她们拥吻的人。在她们决定坐第二次,又关上了舱门升上去之后,我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宥真第二天来找了我,她尴尬地摸了摸头,无意让我发现了手腕上的咬痕,我知道她是从和珉周一起住的二人间过来的,她来感谢我给元英的建议。

“谢谢欧尼,明天我请欧尼吃炒年糕。”

我用减肥的理由一口回绝了她,看着她塌塌的睫毛和神气的眼睛,说:“宥真要想感谢我,就答应我一个愿望吧。”

“可是……”

“我实在想不出要吃什么,等想起来了就来找你。”我眼神飘忽无法定焦,所幸宥真现在已经不会特意去挖掘它们了。

和狗血青春电影不同的是,我出乎意料地基本放下了,更别说宥真,去日本拍团综时她再次反复问我有没有恋爱,但语气不如夏天半点认真,我只当是为了节目效果,假装生气让她别和我顶嘴,而她也只是报之一笑,嘴角正常的弧度在我的心上不着痕迹地划了一刀。

成员发起的睡衣秀,巧妙地将我和她们分在一组,遮挡的竹帘拉上时,珉周旁若无人地整理着宥真凌乱的衣领,我终于意外明白了曾让我一次又一次寻找的原因,宥真终归只是一个渴望指引和安全的小孩,我不可以在什么肯定都没给予她的时候就支配她去付出,但我就这样胁迫了她,所以我才输了,但我认了。珉周是一个完美的恋人,她自然地与宥真契合,在宥真坚定时她恰好泫然欲泣,在宥真受伤迷茫时,她又刚好有心情笃定地从演唱会舞台另一端跑去抱住她,连轻盈的步履留下的痕迹都浪漫。我目睹这一切亲密欢欣的情节,才懂得了花朵生来就是会绽放的,只是不会再有机会当着我的面。

除去一些过期的纠葛,我和宥真相处的点滴总显得无趣枯燥,一起去健身,路过炸鸡馆时不约而同地咽咽口水,而唯一能点亮这种生活的,也不过是一些潦草下意识的瞬间,比如大风天的宥真健身完过马路时总会攥紧我的衣袖,“姐姐这么瘦别不小心被吹回日本啦。”

我生日那天成员们在宿舍里办了个微型庆祝会,我误饮了一点酒,在烛光中瞥见一本正经站在珉周后面等待我许愿的宥真,第一次像当初的她一样,脑海里萌生出了无限个想法,最后我选择了最莽撞的那个,我偷偷把宥真叫到我的房间,她很紧张,一直问我是不是喝醉了。

“宥真之前还欠我一个愿望。”

“我现在想要实现。”

“愿望是请你闭上眼睛五秒钟。”

宥真这时候显得很清纯,在我发出如此暧昧的请求时也还是乖乖闭上了眼,而我吻了她之后匆匆逃走却又轻微地刺痛了我。

后来我将这件事轻描淡写地讲给远在日本的好友听,她们总是执着于我不去争取,总是恨铁不成钢,我在电话另一端奇怪地发笑,我何必要让她来爱我,我已经明白我绝不会像珉周一样,仅仅用最自然的方式就可以不辜负宥真的喜欢,我只想使她一辈子记住我,也许以后她会遇见更多在秋天过生日的人,也许时间的蹉跎会让她忘记我手背上的小船,蹭在她汗毛上的我的气味,甚至是在十七岁的秋天被强迫接受的那个蜻蜓点水的吻,而我迄今为止做过最阴差阳错也是最勇敢的事,就是狡猾地用一个吻切断了她自认为已经趋于坦诚无杂质的友谊,再若无其事地重新开始它,默默地等根茎自己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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