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所得P

Chaperone

第一次写字这么多的不好看不要骂我😢

终于找了个有文化的老公想好了名字@Reputation 

bgm:Love Rain 俞宙/Suran

我觉得听这个看比较有感觉 不听也没关系


“所以在珉周的心里,她到底算什么呢?”

 

桌子上的收银条经过反复的折叠展开连上面的墨印都变得模糊,被询问的一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最佳的答案,叹了口气将弄的到处都是纸屑的垃圾连带着不小心流露出的不安一并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安宥真在自己心里的身份,无论是给了她一份工作还替自己预付了半年房租的债主还是现在联系上了以后因为各种原因还会天天见面的的前女友自己都觉得有失偏颇,也无法浅显地描述她们之间看似平等互助而自己却以为是有些畸形的关系。

 

如果真的要得出一个结论,那安宥真就是迷雾缭绕的沼泽,而自己则是经过蜿蜒的挣扎最后还是一头扎进去的鹿。

 

去年的金珉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坐在咖啡厅里思考这段关系的,所在公司经历了重大变故导致资金链断裂,承担了主要责任的分公司主管的团队受到了解雇,金珉周就是其中一个。没有停歇过地揣着简历四处面试,两年的兢兢业业似乎都被“被解雇”这一负面传闻所掩盖,收到又一封拒绝邮件的金珉周收到了大学同学的电话,一直无心参与社团成员聚会的自己抱着换换心情的想法反而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到了居酒屋才发觉并不是简单的几个社员聚在一起喝一杯,倒像是毕业周年联谊,金珉周和朋友坐在偏角落的一桌,胡乱吃了些烤得过熟的烤肉,假装认真在听对面男同学的高谈阔论,盘算着什么时候找个借口回家睡觉。这个想法在迟到的安宥真进来之前也许已经衍生出了几套合理的方案,而在她进来之后都烟消云散了,也可以说,看到四年前的恋人掀开门帘走进来的时候,涌上来的甜蜜痛苦的回忆和紧张幽怨的情绪已经没有给逃跑留下空间了,在嘈杂的人声中也只顾着将安宥真直接坐在了最中心那一桌且一眼都没往自己这里看的行为和分手时给她留下的残忍印象放在天平上比较,到底哪一个更让自己难过。

 

田径队的短跑主力和舞蹈社的王牌在一起的事虽然只是造成了小范围的轰动,但四年的长度并不会造成聚会中的人的集体性遗忘,再加上部分社员作为两人各自的朋友,也多少知道她们交往过程中磕磕绊绊的细节,抑或者是反复的纠缠和伤害。在知情的情况下还同时邀请了安宥真和金珉周其实不是组织聚会者的本意,事先同时拒绝的人又同时临时决定要参加确实属于人际关系上的不可抗力。

 

聚会上不会缺少起哄劝酒的人,进入社会之后也让这群人的手法更加娴熟,安宥真坐在曾经田径队前辈的旁边,对于用来活跃气氛的笑料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前辈聊着工作,观察着被金珉周陆续喝完的啤酒,倒空之后被服务员收走的瓶子让她无法避免地想起自己,自己也曾经无数次地触碰过珉周。

 

喝得面红耳赤的同学号召着再去哪里转场,安宥真看见金珉周的朋友艰难地要扶起她往外走,皱着眉走上前去扶住另一边。

 

“前辈,我今晚没有喝酒,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

 

“这里不太好打车,我来的时候还在下雪,在外面坐太久会感冒的。”

 

“况且她喝醉了不会知道是我。”

 

在确认金珉周盖好被子后,安宥真极其厚脸皮地应下了舞蹈社前辈留她喝杯水的客气邀请,安宥真看着前辈养的小狗在床前四处嗅,跟着蹲下来,凝视着睡着了的金珉周。喝了酒的她脸上泛起红晕,刚交往时珉周总是很害羞,连对视都会脸红地低下头,安宥真很喜欢这样的时刻,因为自己就可以抱住她吻她了。所以安宥真这次也凑上去亲了她。

 

“学姐,我走了。”

 

“安宥真,你放过她吧。”

 

“珉周最近因为找工作的事情压力很大,她过得不好,你别添乱了。算了,你也没必要知道这些。”

 

安宥真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不客气的关门声打断了,回到车里之后打开空调,残留在车上的味道由于温度的升高又重新蒸腾在密闭的空间里,烟味酒味还有香水味都一并环绕着自己,都是珉周的味道。

 

金珉周六点就被朋友的闹钟吵醒了,模糊地想起吃饭的时候好像听她说过今天要去医院查房,有点抱歉地执意要请朋友吃楼下便利店的早餐,怕回来时太孤单又牵着朋友的小狗才跟出了门。刚出单元门时小狗挣脱绳子跑掉了,跑到了还在楼下等着的安宥真的脚边,安宥真一只手抱起了小狗,一句话也没说地望着小狗的半个主人,朋友看了看金珉周紧张的样子,识趣地走上前接过了狗。

 

“我想起我昨天带回家的书好像没拿,上去找一下。”

 

雪融化时总是比平时要更冷一些,金珉周在寒风中轻轻地哆嗦了一下,醉酒完没洗澡只穿了件外套的样子与自己想象中再次见安宥真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可宥真似乎也同样有些狼狈,耸着肩在外套里为冰凉的手节约出一寸的空间,甚至连鼻子和嘴唇都被冻得微红了,她一直更喜欢冬天的宥真,想要拥抱都不需要刻意寻找堂皇的借口。

 

“我想问你,可以做我朋友的模特吗?她的上司规定一周之内要找到符合概念的模特,我觉得你很适合。不会占用太多时间的,如果你工作不是很忙的话……这是她的名片,你可以再考虑两天的。”

 

“我还没有找好要住的地方,等安顿好了再回复你吧。”

 

金珉周对于以上安宥真的谎话一句也不信,但还是接下了名片,受前任的照顾获得工作机会,还顺便摆了人家一道的行为没让自己觉得可耻,因为自己现在也确实需要帮助,需要安宥真的帮助,需要安宥真。

 

“这个我来想办法就好。”

 

珉周偏过头去不再看她,其实自己在赌安宥真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像以前听见自己胃痛就立刻放弃冷战跑来公司楼下见她一样,从珉周的心情来看应该是赢了但她同时又为自己难抑的陋习感到丢脸,只是拾起一根宥真抛出的意义不明的树枝,自己就如此急不可耐地想要依靠了。

安宥真以前觉得自己性格天赋中最突出的就是讨人喜欢,这样的特点并不建立在讨好型人格之上,比起总想方设法地满足大部分人要求的圆滑,她认为自己倾向游走于周围人接受范围内自由散发个人魅力的率真派。也许漂亮精致的外表对此有加成嫌疑,但也不能完全解释小学不睡午觉出去玩也能得到小红花,做事情有时三心二意也会和同学发生冲突但竞选班长从来没失败过,大学加入田径队抢了篮球队占了十几年的风头这些高人气现象。在喜欢上金珉周之前的十几年里,她一直陶醉于对这一事实的自以为是中。

 

喜欢上珉周,也不能说是长久营造的舒适区的外壳被击溃,金珉周并不是不喜欢安宥真,只能说是宥真在发觉自己喜欢上珉周的时候,也同时发觉,对于除珉周以外的人喜爱自己已经本能采取漠视的态度。托前辈牵线的聚会上,自己再不能将精力分给你来我往的交涉上,只是一味地观察坐在对面的珉周,珉周听完自己说的话笑了,珉周在看自己,珉周吃掉了自己剥的虾,珉周准许自己送她回去,自己就开心得睡不着觉;如果珉周在看别人,珉周有事要先走,宥真就觉得一分钟也呆不下去,像是连神经和脉搏都在遭遇痛苦的磨难。她认为自己被这样的自我意识牵绊住了,对珉周的喜欢是枷锁,而自己如同被束住了手脚,心中的爱意不能得体地表达,每分每秒都想要冲上前去,却又总在拘谨和事后的懊悔之间徘徊,生怕有什么变故错失了一丝珉周对自己的喜欢,而这样的结果也能杀死自己。

 

而珉周答应和自己交往这件事,成为了安宥真给自己疯狂行为找的完美理由,如果以前的自己只是单纯地纠结于珉周喜不喜欢自己,确定关系之后的自己又开始对能不能完完全全拥有珉周有了执着的追求。有一次她们在公园野餐时,一只走丢的小狗缠着安宥真要食物,金珉周看着窝在安宥真怀里装睡的小狗,说小狗这样真可爱啊,安宥真发现自己几乎是反射性地想要立刻变成那只小狗,珉周是自己的,那么就算对小狗的喜欢,对天空对阳光的喜欢也必须是自己的。

 

她感觉时而自己被强烈的占有欲蒙住了眼睛,时而又坠入了自设的无解因果关系链中,只有珉周在身边的时候才能拥有片刻的温暖和安定。起先从珉周的亲吻,肌肤的碰触中就能得到抚慰,可安宥真还是不可逆地落入了被日益膨胀的爱意支配的自我撕扯中,最后演变成无法收场的态势。刚开始她们只是偶有摩擦,后来随着珉周开始实习,吵架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少,而说出的话却越来越难听,这让宥真痛苦不已,在意识到再这样下去终将会失去珉周时,她决定自己先逃走了。

 

分手的那天晚上因为什么吵架宥真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珉周坐在床头,无力又漠然地对自己说“我不需要你再为我做什么了”,宥真听完才从歇斯底里中醒悟过来,她只睡了两个小时,等天快亮的时候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都装进一个巨大的帆布背包中,她穿鞋的声音不小心吵醒了珉周,在黑暗中她能听到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赶在对方询问之前她开了口:

 

“那么,我就走了。”

 

从公寓出来之后安宥真买了最近的航班回家,爸爸一周之内就安排好了交换生和签证的事情,在安宥真还沉浸在想逃掉的急迫中时,接到了金珉周的电话,挂断无数次之后又打来,最后接起时安宥真已经分不清那一头的语气是气愤还是哭腔了。

 

“安宥真,你别闹了,别去行不行?”

 

“不了。”

 

挂完电话之后,安宥真朝父母招了招手就进关了,坐在飞机上她感觉自己的心还是被将自己的痛苦强加在金珉周身上的负罪感占据了,可是自己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当时看起来永无止境的争吵和分歧,而要金珉周为了留下自己做出牺牲的话,这样做好像更加无耻。

 

“金小姐,结果我们会尽快通过邮件通知你的。”

 

从换下衣服就坐在会客处沙发上四处张望的珉周被编辑的话拉回了现实,昨天见面后她和宥真都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并不是她敢断定就算不去试镜宥真也还会找到她,或者宥真敢断定她一定会去试镜,她只是单纯赌气地想,找到她的联系方式不算难事,这中间的过程是宥真应该吃的苦头。

 

“金小姐,宥真的办公室在7楼,如果你还有事找她的话。”

 

珉周笑着摇了摇头,她其实有些抗拒被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不过现在比起和宥真见面好像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回家打包一下东西来配合自己昨天撒的谎。但她并不排斥在偌大的写字楼里遇见宥真的可能性,所以在电梯停在七楼,从办公室里急急忙忙跑出来的宥真挤进来时,看着尽量克制住喘气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的宥真,珉周心中的遗憾也随着电梯的下降坠到最低了。

 

“你来了?”

 

“嗯。”

 

“我和小林说了,在你的工作和规划确定下来之前,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宥真探索性地瞥了一眼珉周,想要探究出以珉周现在对她的态度会不会接受接下来自己提出的自私到有些明目张胆的提议,“但是需要你的家庭住址,我让她填了我家,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在你稳定下来之前都可以住在我家,离这里不远。”

 

“可这份工作要签半年,会很麻烦你……”

 

“你别考虑太多呀,”宥真打断道,“我不认为麻烦。”

 

也许是发现珉周没有再坚持,宥真又红着脸补充,“你放心,我家很宽敞,如果你东西不多的话今天就可以搬过来。”

 

“你多久下班?”

 

“啊?哦哦五点左右。”

 

“好,我等你。”

 

宥真没有让珉周等太久,她几乎是上去拿了外套和包就下来找自己了, 在被拉着回家收拾行李到坐在宥真的卧室里将它们再一一拿出来时珉周都觉得有些恍惚。分开之后寂寥的日子总让珉周反复回想起这场恋爱的有限的情节,将宥真和自己从朦胧的情爱中分离出来时,她发现自己和宥真之间似乎存在着一根线牵引着又控制着自己,但她不明白是否宥真也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不是,那就自己就要像割除痈疽一样,给无疾而终的初恋一个确切的结束,如果是,她想靠近宥真更近一些,近到不给分离再留有可能,可是在面对宥真时,往日深思熟虑过的分辨方法似乎瞬间失去了效用,她连踌躇都没有过就选择了后者。而宥真没有给她机会进行自我反思,敲门声打断了珉周的思序,只是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审判性的目光让宥真突然忘记了刚想好的措辞。

 

“我……我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可能还有其他东西也缺,要不要去买。”

 

“好。”珉周想起刚进门时放在鞋柜角落的另一双拖鞋心里觉得失落,欺骗着自己这只是小狗为了耍赖找来的蹩脚的借口,所以在两小时之后,在从超市回来的路上,自己又轻易地原谅了落日余晖洒在鼻梁上显得深沉柔和的小狗。

 

珉周第一次见到那双拖鞋的主人是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和许多突然获得强大知名度的模特一样,与前所未有的关注和喜爱一起传达的还有捕风捉影的窥探和恶意,怀着“只是一份兼职”想法的珉周并没有充足的心里预设,也没有兴趣去回应。跨年夜前夕爆出的莫须有的恋爱传闻以及作为证据也一起发布的聊天记录截图是最残忍的一击,宥真坐在办公室里阅读着无限发酵的传闻,截图里的珉周轻佻地和聊天对象细数着自己从学生时代开始交往的对象,怎么也和几年前接吻之后会擒满眼泪咬着下唇地看着自己的珉周相背离。截图中浮夸的语气足以彻底否定这条推文的真实性,而内容中 “和我同居的前女友在我上次出差的时候偷偷来我的床上睡觉呢”这样的细节又刺眼到不能忽视。

 

珉周其实早就看穿了自己,屈从于对她的爱欲却懦弱得没说出口的自己,羞惭又愤怒的宥真想要马上飞去还在国外出差的珉周面前,亲耳听她戏谑地羞辱自己。 

 

在冲动地买机票之前珉周的电话先打来了,正处于深夜时分的珉周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你看到新闻了吗?”

 

“怎么办?”感受到宥真的沉默时电话那头又补充道。

 

“我相信你,交给我们法务部就好。”挂掉电话之后,宥真心存侥幸,至少珉周没有和自己摊牌,用被践踏的自尊去交换片刻的温存显得一点也不可耻,得出“她没有不要我”结论之后,宥真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叹息着笑了。

 

“我还是第一次去宥真家呢。”醉得不省人事的宥真隐隐约约听见扶着自己的同事的话。跨年聚会上好像确实有个同事主动提出要送喝了几瓶啤酒就晕乎乎的自己回家。

 

“明明不是第一次。”

 

听见宥真嘟囔的同事有些害羞,“因为已经有很久没有去过啦所以像第一次,上次我买的拖鞋宥真应该都扔掉了吧。”

 

宥真靠着车窗假寐,故意无视同事不动声色搭在自己腿上的手,对同期入职的女孩的印象已经变得有些模糊,参加被拉去凑数的联谊之后就缠上自己,在不间断的嘘寒问暖和身边同事无时不刻的撮合下,最后自己也默许了这份送到跟前的殷勤,在一次习以为常的下班被堵时,面对同事劫色的提议时,宥真发现同事不似以往活泼,无奈地低头捏了捏对方滚烫的脸,回答“你真要来的话就来吧。”

 

第二天是周末,同事兴冲冲地拉着自己去超市买自己的拖鞋,宥真望着越堆越多的购物车有些失神,和珉周第一次那什么是在酒店,后来自己觉得很饿,拉着珉周去夜市最后买了一袋苹果回去。为什么当时我没有问问她想吃点什么呢呢?回忆中的失误像是丝绸上的一道小口,再努力地弥补最后也只会延伸到整块绸子都毁掉的结局,宥真第一次开始自责起来,以前她只顾得上自己的感情得到满足,做一些看似深情其实自私幼稚的行为,就像那一晚她递给珉周的苹果,美其名曰是爱护她的身体,陷入自我狂欢时却连那一袋苹果珉周只吃了一个的事实都没有发觉。而到了最后珉周还在挽留自己时,出于她之前对自己的霸道表现出的反对的憎恶,自己又打着保护自己的名义撇下了她。

 

“对不起。”面对刚被无礼地下了逐客令已经换鞋走人的同事,宥真又说了一次抱歉。

 

然后就是每一场狗血剧情必备的场景,被同事搀扶着下车的安宥真撞见了刚从便利店买完晚餐的金珉周,在经历过这般尴尬场面的宥真才算是真正清醒过来,刚才还有些无法支配四肢的自己突然感觉能站稳了,在和珉周短暂的对视后抽出了被搂住的手臂。

 

“那就麻烦你再打车回去了。”

 

女同事的嗤笑、走向珉周时的晕眩感都被宥真暂时抛诸脑后,可以一起度过最后一个小时的狂喜与面前只穿了卫衣的珉周给她的一个清凉的吻有意识地结合在一起,她又活在了拥有珉周的梦境里。

 

直到跌跌撞撞地进了门,宥真才从变得热烈甜蜜的吻里脱离出来,假惺惺地说你先吃饭吧,手却没有放开的架势,珉周给足了她台阶,攀着她的肩,在没开灯的玄关靠在宥真怀里,她故意要去看宥真没有光线衍射也亮晶晶的眼睛,在对方偏过头去的时候踮起脚在耳廓吹气。

 

“不要。”

 

“因为我太湿了。”

(确实不能写)

安宥真昨天认为她是那样地爱珉周,连同信以为真的她的破碎,她温柔外表下的冷漠,她对自己的欺骗,还有不为人知的暴戾都一并爱着。但当她抱着自以为可以包容一切的爱献礼般地奔向珉周时,才发现那些曾让她辗转反侧让她痛苦不堪让她不断推翻又立即重建的纠结与挣扎还有最后对自己彰显出的伟大的小得意,都是自己暗处交织缠绕野蛮生长的产物,而相比之下,自己的丑恶与自作多情衬得珉周更加清纯无辜了。她感到难为情,如躲在忏悔室里可憎的灵魂渴望援助,之前达到的自我满足产生了妄想性的转化,只有珉周的原谅和不知情才能给予自己呼吸的空间,才能使得自己从震颤中复苏。可是如果珉周知道了这些,还会原谅她吗?宥真在单人床垫上撑起头凝视着熟睡的珉周,还是不小心牵扯到床单弄醒了珉周,和珉周对视时宥真感到久违的不安定感又再次席卷了她,只好抱着歉意将整个自己藏在被子里,背对着珉周,故意如释重负地说:“听说你一周前发薪水了。”

 

“我想你可以搬出去了。”

 

“我知道你听他们说了什么,”在她受不了珉周的沉默要起身时珉周拉住了她,这样的语气她在出国前也听到过一次,愠怒中又夹带着小心翼翼,“不过是所谓的爆料方已经道歉了,截图是伪造的,还会有后续的赔偿?”

 

“你信吗?除了交往对象,截图里我说的事有一件是你对不上号的吗?”

 

“是我用朋友的手机跟那个男人聊天的,我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怀好意,我就是故意让他知道这些事又发出来的,又不永远做模特我不在乎别人给不给我这碗饭吃。”

 

“安宥真,你根本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虽然爱我但只想听你愿意听到的,看你愿意看到的,以前也是,现在也是。就算遇到昨天这样的事情,你只是热衷于扮演一个爱我爱到死去活来感觉到被羞辱但还是愿意和我上床的人,现在我他妈就是要告诉你,我受不了你这样爱我,我们的感情不是你单方面地觉得你做到了哪一步再走到哪一步。”

 

“我很爱你,尽管你总在我面前自以为是,你总是觉得能包揽我所有的生活,我还是很爱你。可是是你不要我,每一次都是你不要我。”

 

“我绝对不会再原谅你了。”珉周走的时候收拾得很快,宥真知道她的衣服一直都没有从行李箱里拿出来过,她自始自终都没有和自己再说过话,动作熟练又滴水不漏,还顺便带走了昨天随意扔在地上的熟食。宥真看到又回到只放有水和牛奶的冰箱,手里攥着珉周送她的那颗星,那是她们第一次约会,在饮品店你侬我侬地吃完芒果绵绵冰之后,珉周用收银条折给她的,她瘫倒在地板上哭了起来。

 

珉周在咖啡厅和朋友碰面时才清楚了对方的来意,宥真住院了。

 

“我还以为是为了你跟人打架受的伤,原来是自己喝了酒从楼梯上摔下了跌断了腿。”

 

似乎是察觉到珉周凝重的表情有所缓和,朋友才问出了下面的话。

 

“所以在珉周的心里,她到底算什么呢?”

 

珉周最后也还是没有想出合适的答案,“但她算一个住了院我要去看望的人,你带我去吧。”

 

还没走到门口珉周听见大学时就很聒噪的前辈的声音:“你脑子没病吧?你们反反复复这么久我都看腻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因为不合适分开了就不能好聚好散吗?现在又液都不输了要去找人家,你当自己是苦情戏女主吗?”

 

“因为我想要逃,”在珉周准备推开门的时候,宥真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门缝里漏了出来,“爱上她之后,我总是感到很寂寞,所以我想逃掉。”珉周有些错愕地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看着宥真,低垂着眼帘,落在病服上的眼泪让她想起了初次见面时她不小心洒在宥真身上的水渍,本在一旁数落的朋友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听见宥真又补充道:“我无时不刻不想逃到她的身边去。”

 

察觉到身边朋友的异样,宥真抬起头看见了同样一脸眼泪的珉周,她走到病床前,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抱住了还在抽泣的自己,说:“那你就呆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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